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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泛滥[2/2页]

    得到示意的曲珊珊逐渐向我贴了过来。而我要演好不胜酒力的模样,只能对她“半推半就”。

    不得不说,我的酒量还真是地狱级别的差劲。阮军为了不露出破绽加入的那点酒,居然让我有了些上头的感觉。

    不过这样更好。我昏昏欲睡的样子更加真实了。

    在高建乡的安排下,我被扶到了饭局楼上的客房直接躺下。曲珊珊被留下来“照顾”我。

    看来,这样的安排是相当熟练了。

    装睡的我,一直在注意身边曲珊珊的动作。

    开始,她的动作还算老实。过了大约四五分钟,见我还没有动静,她开始了小动作。

    她伸出手,想要脱下我的t恤。在我消极的配合下,被压住的t恤怎么都脱不下来。

    当然,下半身的运动裤也是一样的。

    似乎听她嘴里骂了一句“死胖子”,然后便停止了动作。

    难道是放弃了?

    过了一会,忽然感觉到鼻尖的空气变了味道。

    她的呼吸在靠近。

    香风扑面,她的身体贴了过来。

    湿湿软软的东西,与我的脸颊忽然相遇。灵巧的蛇舌,逐渐向我的嘴唇靠近。

    而且,贴在我手臂上的,不再是棉料材质的校服,而是大片冰凉的肌肤。

    下意识间,我将她的身体推开。伪装大失败。

    曲珊珊没有多余的惊讶表情。她只是稍稍一愣,便露出了熟悉的嘲笑。

    这个场景对她并不陌生么?心中有些隐隐的膈应。

    “还在等什么?装了这么久的醉,不就是为了上我么?”她说。

    “不好意思,我说过,对你没兴趣。”我冷硬的回敬道,“如果没别的事,请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的身体缠了上来,再次被我推开。

    “看看你下面吧,都鼓起来了。”曲珊珊脸上那与年龄不符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刺眼,“承认自己想上我,这么难吗?”

    坦白说,她线条匀称的青春肉体确实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当我看到有少许不安分的毛发从单薄内裤上沿钻出的时候。

    “没错,我都起生理反应了,却还没上手,这不是说明我真的对你没兴趣吗?”我笑道,“说说吧,高总的计划是什么?想把我扔到局子里长长见识吗?”

    “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曲珊珊面不改色道,“老高才没那么无聊,不然用得着把我这‘干女儿’送给你玩么?”

    “呦,曲同学对自己还挺有自信。”我揶揄道。

    “我的相貌、身材都不差吧?而且,我还是处女。”曲珊珊挺起微微隆起的酥胸,道,“冯哥哥和处女做过爱吗?听说破处是最爽的事情哦。”

    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破绽竟被她捕捉到了。她接着道:“冯哥哥和女朋友做过,她不是第一次,对吧?被人抢先了的感觉怎么样?”

    “很遗憾。”既然撕破了脸皮,我索性不再照顾她的自尊,“但是我依然爱她。倒是曲同学,跟在高总身边也一两年了吧?身为‘干女儿’,该体验的想必都体验过了吧?”

    看着她脸上突变的表情,我追击道:“除了那层膜,不知道曲同学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呢?”

    看着她露出痛苦、无助、懊悔的表情,我有些后悔。竟然在她的刺激下,说出了这样伤害她的话。

    虽然屡次想证明我并不如表现出的这般“高尚”,但她终究只是个可怜的女孩罢了。

    曲珊珊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倔强的哽咽道:“没错,我只是个恶心的人而已。给高建国吃过鸡巴,被高建乡插过屁眼,全身早就被他们舔了个遍。只有前面还算干净。冯哥哥要不要试试?我很紧,水也很多,一定爽。”

    “别说了!”我展开背后的棉被,将她颤抖的身躯包裹起来,“是我不好不该那么说你曲珊珊,对不起。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本以为她会褪下冷硬的外壳,至少不会再对我抱有敌意。没想到她竟保持着冷笑的表情,道:“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我老实道,“只是想稍微安慰你一下。”

    “不需要。”她转过脸去,道,“我不需要同情。”

    “嗯,我知道,你很坚强。”

    “不,”她摇摇头,“我只是罪有应得而已。”

    被她接二连三打脸的话语打得晕头转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

    “上了我吧。”曲珊珊用柔和得多的声音说着依然刺激的话,“你不要,他会把我送给另外的人,或者自己用。”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苦笑:“至少,现在,我不讨厌你。”

    “我保证,这不是仙人跳。”见我没有响应,她抓住我的手,道,“你只要享受就好,之后我也不会缠着你的。”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我说。

    “那好吧。”她忽然如释重负的笑了,“我,抱歉,之前误会了你你,和他们不一样,和他也不一样。”

    与我对视,她嘴角上扬,道:“希望你之后不会后悔。”

    “等等。”我叫住想要转身的她。

    她停住动作,将诱人的身躯暴露在我的眼前,任我欣赏。微微拧起的腰肢勾勒出让我蠢蠢欲动的线条。

    “你有喜欢的人,对吧?”我说。

    她虽然满脸写着不解,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高建州想用你来拉拢我,对吧?”

    “是。”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道。

    “所以,如果他的目的达到了,你就归我了,对吧。”我看着她的眼睛,道。

    她可能听懂了我的意思,但有些不敢相信。

    “把最好的自己留给喜欢的人吧。”我伸出手,想要像对小梵那样揉揉她的头,却被她下意识躲过了。

    看着她有些尴尬的表情,我收回手,摸了摸鼻子,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助、配合你。”

    “我这样你太不公平了。我不想欠你的。”曲珊珊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却还是摇头拒绝我的提议。

    “事实上,你已经欠了。”我说。

    她试图用疑惑掩饰的那一丝心虚表情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你欠我一声道歉。”我说,“你把我写的计划书,偷拍交给了高建州,对吧。”

    “你知道了。”她垂下曾经高傲的头,道,“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帮我。”

    “因为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好人吧。”我笑道。

    “这样,你会很被动吧。”她抬头看着我,忽然激动到,“这样,你会把工作搞砸的,对吧?那些需要你帮助的人怎么办?”

    “在我看来,你也是需要帮助的人。”我说。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下巴。她哽咽道:“我我不配啊!”

    7“所以,明天,你会告诉他们,我很好用,而且希望能长期用,对吧?”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花,一脸平静道。

    “额,是的。”我有些尴尬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暂时安全的话。”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起身拿起了随身携带的小包。

    她盘坐在床上,从小包中取出了一把水果刀。

    她拿着刀,对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

    “你干嘛?”

    惊骇的我,下意识伸出手向刀刃落下的方向握了上去。

    “哎呦!”

    妈卖批的,又受伤了。这小娘皮疯了吗?

    “你,在做什么?”我用另一只手按住掌心的伤口,大声斥责道。

    “我我”见到红色的血光,她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翻动着包包,将其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翻到了床上,终于找到了半包纸巾,递给我按在了伤口上。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血很快便止住了。

    “你是想自残吗?”我冷哼道。

    “我想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像真的”她怯懦道,“床上有血而且我走路的姿势也会”

    我不禁扶额,眼前这位少女怎么忽然变成这副不太聪明的亚子。

    “你脑袋秀逗了吧?腹产啊?你这样扎大腿,扎到主动脉,你就嗝屁了知道吗?你想害死自己,还想害死我吗?”我将床头的瓶装水一饮而尽,觉得还没过瘾。正欲继续开骂,却看到曲珊珊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时间竟不知还该骂些什么了。

    “你是想要惩罚自己吗?”我左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别再做傻事了,好吗?”

    她扑入我怀里,嚎啕大哭。

    ————————————————“咦,这是什么?”

    看到她惊慌的样子,我抢先拾起了那张纸条。

    这是一张很有特点的纸条。看得出来,这是一张纸条被撕成几片后,被重新拼起,粘在另一张纸条上定型得到的产物。

    它看起来有些老旧了。但上面娟秀的字迹却依然渲染着少女如诗的情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你写的?”我笑道。

    她倔强的摇着头否认,想要从我手里抢回纸条。我的玩心和报复心理作怪,躲开她的动作,将纸条揣进了裤兜里。

    她似乎想要给我恼羞成怒的粉拳,却顾忌我的手伤,终究没有能锤到我身上。

    “去,把衣服穿上吧。”我说,“女孩子家家的,像个什么样子。”

    她破天荒的乖巧了一回。点点头,将刚刚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了。

    “乖,现在,该办正事了。”

    她低下了不甘的小脑袋,任我揉乱了她的头发,像是只屈服于化毛膏的猫咪。

    ————————————————房门被忽然地敲响。或者说,是砸响。

    急促又巨大的响声,让我不由地联想到了抓奸现场。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对,我又没干什么,怕个屁啊。

    “珊珊!珊珊!你在里面吗?开门!给我开门!”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呼喊。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打开房门,周翔像疯子一般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推开,嘴里说着:“珊珊,珊珊!”

    然后他便惊讶的看到,曲珊珊全须全引的坐在那儿,手里捧着《三年高考·两年模拟》,正在专心的做题。

    “周老师,有何贵干?”我忍住笑,道,“我在辅导珊珊的数学呢。”

    曲珊珊抬起头,正欲说些什么,被我呵斥道:“低头,做题!再不努力,下次考试你还是20分!”

    “对不起冯兄弟,我听说”周翔脸上全是惭愧之色,“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等等。”我叫住了周翔,道,“麻烦周老师记住,里面的情况,和周老师之前想的一样。这样,对珊珊好。”

    周翔感激道:“我明白!冯兄弟,谢谢你”

    为周翔打开房门,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看到他会意的踉跄倒地,我关上了房门。

    “看什么看?继续做题。”我敲了敲桌子,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道,“现在多刷点小题,怎么也能多拿个四五十分。之后你还要艺考,哪有时间来补数学?”

    “知道了啦!”曲珊珊双手捂住耳朵,道,“你吼辣么大声做什么嘛!”

    我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嘿嘿笑道:“诶,珊珊,这张纸条,是不是写给周老师的?”

    虽然她低着头,但我仍然能看到她脸上的苦涩表情。

    沉默了一会,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帮你传给他?”我试探道。

    更久的沉默后,她轻声道:“好,麻烦帮我还给他吧。”

    “诶,小冯哥哥。”

    忽然被她叫出这个昵称,听到耳中却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觉得,喜欢上老师,有错吗?”

    我斟酌了一番,道:“从师生关系上来说,老师作为强势方,很容易因为被动或者主动的影响,让学生产生服从、甚至暗恋的情绪。如果身为老师,却利用这点来绑架学生的思想,那便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失格。”

    “但是,我觉得周老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说,“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想法,而且能持续到合适的年龄,我觉得没问题。而且,我会祝福你。”

    8第二天清早,曲珊珊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房间。

    我则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半上午。昨天,帮她制定了数学速成复习计划,还指导她小题训练到深夜,消耗了我大量的脑力。

    果然,高中才是大部分人的学力巅峰。

    临近中饭时间,房门忽然被敲响。

    是高建乡。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床上那抹嫣红,脸上从皮笑肉不笑无缝切换到了会心的淫笑。

    “冯兄弟,昨晚,嘿嘿,感觉那小妞,怎么样?”

    我回忆着曾经看过的电影画面,努力摆出里面人物的表情,对他发出了携带头腔共鸣的磁性声音:“很润。”

    高建乡稍稍一愣,然后,脸上的淫笑变得更加真实。他的目光又瞥到了我被纱布裹起的右手。

    我讪笑道:“被老哥识破了。这小娘皮确实很野,不过被我制服后就嘿嘿,谢了。”

    “我就说,她可不是省油的灯。”高建乡拍拍我的肩膀,道,“不过冯兄弟也不亏。听说,生意人拿了处女的头红,就会财运亨通。所以我二哥嘿嘿,这小娘皮是他为数不多的存货,冯兄弟算是捡到宝了。”

    我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愤怒的表情,心中却已经把姓高的畜生切成了几块。

    这些年,他们残害了多少女孩啊。

    难道我不敢往下想,勉强接着高建乡的话头,继续道:“不瞒小高老师说,这段时间还真淡出鸟来了。如果,以后晚上能嘿嘿嘿”

    “没问题,只要冯兄弟有需要,不管是她,还是想要换换口味,都行。”高建乡得意洋洋的答应道。

    “让她来就好。我口味挺专一的。”我不动声色道。

    他不知会了什么意,点头道:“我明白了。冯兄弟是省城人,比较讲究。放心,学生妹,玩的就是个放心。以后这小妮子就是冯兄弟的,我让她随叫随到。”

    “多谢小高老师。”我露出满意的表情,“昨晚手心都被她挠穿了,今晚得继续治治她。”

    确认过眼神,我们发出了狼狈为奸的笑声。

    中午,我在饭桌上向高建州详细的介绍了建店计划,并诚挚的邀请他加入。高建州考虑一番后,决定看在“兄弟面子”上帮我一把,参上一股。

    我心中暗笑,配合着他们的演出做出对应的表情。

    “二哥,前几天看了部电影,里面说现在做生意的三大关键就是”高建乡卖了个关子,直到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才从嘴里吐出被夹断的下半句,“搂开沈、搂开沈俺的楼开沈。”

    看到高建州一脸懵逼的表情,高建乡脸上挂着大写的尴尬。为了把这页翻过,他哈哈尬笑道:“就是地理位置。这么大的项目,地址是最重要的,冯兄弟可得谨慎考虑。”

    我适时叹了口气,道:“小高老师说得对,我也正发愁呢。贵县符合条件的地方实在太难找了。”

    高建乡想要开口,却被高建州眼神阻止了。

    “小冯,选址的话,多考察一段时间不碍事。”高建州对我摆出一副语重心长老大哥的样子,道,“如果看中了合适的地方,只管和我说。在l县,应该还没有我老高拿不到的地。”

    “傻逼,我觉得县政府的地方不错,你倒是拿啊?”这是我心里的话。

    “嗯嗯,那我再考察一段时间,到时候拿地就麻烦高总了。”我点头道。

    高建乡笑道:“冯兄弟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活一起干,有钱一起赚嘛。”

    看着他那三角眼中令人作呕的目光,我毫不怀疑这个草包想说的是“有妞一起干”。

    宾主尽欢。回到住处,我先补上了与小雨昨日份的视频,向她大概解释了昨晚缺席的缘由。

    “哥哥,你到底要几个好妹妹啊~”小雨亦真亦假地叹道。

    在小雨的远程协助下,我成功的将昨天继续的欲望释放于洗手间,也洗清了自己昨晚的作案嫌疑。

    晚上,曲珊珊来到了房间里。

    和昨天一样,先辅导她做了几套小题。

    “喂,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忽然道。

    “啊?”正在思考一道圆锥曲线题目的我被她问得猝不及防。

    “我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曲珊珊盯着我的眼睛,道,“你不要我的身体,还要为了我答应与他们的合作,为什么?我还听周老师说,你已经捐了一笔钱给其他人,你是个傻子吗?”

    “我是好人啊,好人不应该做好事吗?”我笑道。

    她怔了怔,摇头道:“也许吧。不过,我是真的不配。”

    我正想说些什么,她却出言打断道:“你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很恶心的人啊。”

    “为什么?”我不解道。

    “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保住第一次的吗?”她自嘲地笑道,“我啊,出卖了五个同学给姓高的。其中两个,还是把我当好朋友的人。”

    她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靠近:“我,亲眼看着姓高的把她们俩的按在床上。她们做梦都想不到,是我出卖了她们。”

    “为什么?”我愤怒的质问道。

    “为什么?大概是为了保住我自己吧。”她笑道,“可惜,除了这张膜,我什么都保不住。”

    胃内传来了翻江倒海的感觉。面前向我袒露真相的曲珊珊,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怎么样,想要惩罚我吗?”曲珊珊看到我突变的表情,笑道。

    “你让我有些恶心。”我说。

    忽然的责备让她的表情有瞬间的停滞,她却依然强笑道:“啊,是么?昨天,我告诉你我偷取了你的报告,你没觉得我恶心;我告诉你我全身都不干净了,你也没觉得我恶心;现在倒觉得恶心了吗?”

    我看到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表情,叹息道:“珊珊,你知道蟑螂药的原理吗?”

    “啊?”

    “蟑螂药,只要放在屋子里,便可以轻松毒死屋内所有的蟑螂。”我看着她露出的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因为,在同类食用蟑螂药,发作后失去行动能力时,蟑螂做的事情是一拥而上分食同类的躯体。很快,药效就能到达族群的各个角落。”

    “戕害同类,是最低级的动物行为。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她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嘴唇微颤。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眼中含着懊悔和绝望的光。

    那瞬间,我怀疑自己对她的责备是不是过于直接。她毕竟只是个接近成年的可怜少女。

    但想到被她出卖而深陷泥潭的朋友,我怎么都无法原谅她的行为。

    我转身离开了房间,想要去外面散散心。

    9漫无目的的在街头踱步。白天的喧嚣渐渐散去,整条街上只剩下少数几个门可罗雀的夜宵摊仍在风中摇曳。

    街边的路灯大半都坏了,还有几盏在闪烁着。路灯下挂着的中国结彩灯,则统一熄灭,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为了省电而拉闸。

    走到l县唯一的河边,正想稍微欣赏一番河中散乱的月光,竟然在河堤旁遇到了周翔。

    “冯兄弟。”周翔主动向我打招呼。

    “听珊珊说,冯兄弟答应了每晚辅导她的数学,这真是太好了!一中的数学老师教学质量很差,珊珊的数学成绩一直上不来”

    看到他有几分喋喋不休的模样,想必对曲珊珊的关心也是出于真情实感吧。

    而他对曲珊珊来说,或许也是精神支柱呢。

    不忍心将今天的情况告诉他,我只是告诉他,曲珊珊学习的效果不错,现在放她在房间自习。

    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又在犹豫,这样瞒着他是不是对的。

    “冯兄弟,似乎有心事?”周翔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

    “啊,是这样的。”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递给周翔,“这,是珊珊托我转交给周老师的。”

    看清纸条上的字迹,周翔的脸色蓦的变了。那是迷茫中带着几分纠结的表情。

    我原本还担心少女隐晦的表白是不是能让周翔明白,没想到他竟然秒懂其中意思。

    想必,对师生恋,他是会有些心结的吧。想让有些精神洁癖的他接受与学生之间的爱恋,恐怕没这么容易。

    想到这里,我便做了决定。他们的事,看他们自己的缘分吧。

    曲珊珊,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别,我回到了房间。

    曲珊珊在我今天购置的台灯下做着数学题,让我心中的隐忧消散了许多。她,还是抱着希望的。

    只是,过去的枷锁,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摆脱。

    昨天扎向大腿的刀刃,恐怕也是她心中自责的体现吧。

    我整理了一番情绪,便回到她身旁,为她讲解刚刚没讲完的题目。

    不同的是,我们再也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是我讲,她听123。

    我躺在床上撰写今天的工作报告,她进入浴室洗澡。

    出浴的她,脸上被热气蒸出了鲜艳的红晕,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似乎在告诉我,想要的话可以随时动手。

    但我肯定是无法接受这种“献身”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救赎,不在我这里。

    看到了王昆的留言。他似乎对拍摄短视频感兴趣,却还有些疑惑。我觉得这个方向很适合他,便决定要抽出些时间对他进行这方面的引导。

    我给了他鼓励和暂时的建议,并把这段时间的工资结算给了他。

    曲珊珊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不管是真睡,还是装睡,总算是度过了漫长而忙碌的今天。

    走出房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我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听完我小声的描述,姐姐稍稍考虑了一下,道:“需要我的帮助,对吗?”

    “是,我觉得,可能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我说。

    “好的。我现在在外地处理农警官拜托的事,大约还要两三天。阿晨,周末,律所见,可以吗?”

    “可以,提前发给我航班或车次,我去接你吧。”

    不知不觉间,姐姐已经成为了让我最安心的存在。遇到麻烦的事情,我总会想到她,与她商量。

    10第二天,我找到周翔,拜托他调试几台印刷设备。

    效果相当不错。不论是喷绘还是传单,都与省城那边的印刷厂质量差不多。

    这样的话,明天便可以把前期物料弄好。我给老板发了个信息,拜托他明天给我派几个帮手过来。

    操作是在一间废弃的教室完成的。房内充满了难闻的喷绘味道。调试完成,我和周翔赶紧退出了操作间。

    “周老师,可以参观一下贵校的舞蹈室吗?”

    周翔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简陋的舞蹈室,比芸姐的地方还要差远了。失去光泽的木地板,许多地方都露出了斑驳的纹路。灯光也不是很亮堂,音响设备是十九块九包邮的那种低级货色。

    但少年少女们的训练认真而专注,甚至没有顾及擦拭脸上的汗水。他们的眼中,似乎都闪烁着希望的光泽。

    没有打扰他们训练,周翔小声的向我介绍着预定帮助的学生。

    其实,这里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有家庭压力。其余几个人“落选”的原因是,他们的情况稍好。但要完成艺考,乃至后面的大学,都会面临很多问题。

    周翔说着,用遗憾的目光看着教室内的人儿。他像个无力的园丁,没有充足的水源,无法帮到更多的花朵。

    瞬间,我甚至想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帮助他们。但理智阻止了我。

    虽然我的收入不算低,但拿出来帮助那么多人,仍然是杯水车薪。何况,我还要生活,我还有心爱的小巫女,这些肯定会排在他们前面。

    只有成为更好的自己,才有机会改变他们的命运。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周翔再次询问我是否要与那几个学生认识一下。我还是拒绝了。他们希冀和感激的眼神,对我来说可能只是负担。

    之后的几天,我带着公司的人在l县的各个显眼的角落张贴着预热的物料——当然,这离不开高建州的帮助。

    虽然没有彻底敲定合作计划,甚至连选址问题都没有讨论过,但是我提出的先进行一场试水展销会的想法,得到了他的认同。大概敲定了展销会的几个要素后,他便调动他在l县的各种资源来配合这场活动。

    l县原本的几家汽贸公司的老板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借着高建州的大旗,我顶着他们不善的眼神,拒绝了他们分一杯羹的提议。

    省城的部分友商似乎也得到了消息,提出合作。这我倒是欣然接受了。毕竟,最终的计划,也是和友商一起才能实现的。而且,之前与他们多多少少都打过些交道,彼此都有不错的印象。

    周六,高建州做东,在一家私房菜馆拉了个豪华的酒局。参与这次展销会的所有合作伙伴,都受邀到了会上。

    高建州还特地邀请了l县工商、交管和经信部门的官员参与。面对这些真正的“地头蛇”,态度自然要热情。一时间酒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在阮军“绝活”的帮助下,我依然在酒场上游刃有余。等到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我适时提出了心中的提案:将本次活动的部分利润捐献给l县的教育部门,旨在为l县的教育事业尽一份力。

    大家纷纷会意,同意了这个提案。于外,让活动染上公益的色彩,是所有的商家都乐于为之的事;于内,捐献的过程中,l县的领导们有的是机会可以做文章,让这笔钱的一部分落到自己手里。

    但我,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件事,周翔还特地上门感谢我。单纯的他,应该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这笔钱几乎不会有多少落到孩子们身上吧。

    第二波的物料也在紧张的制作中。而我,则连夜回到了省城。明早,要去机场迎接姐姐。

    “那天接到电话后,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姐姐熟练地清洗着茶具,道,“对于那位女孩,我的看法与阿晨有些出入呢。”

    “啊,谁?曲珊珊吗?”

    姐姐点点头,道:“是。我打听到了一些东西可能与阿晨你想象的不一样。”

    “嗯?”我已经习惯了姐姐与年龄不对等的资源和能力。

    “阿晨知道,高建州这两年的主要收入来源吗?”姐姐反问道。

    “听阮军说,大约是地下六合彩和放贷吧。”我点头道。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最近两三年,他又多了个新的聚宝盆。”姐姐为我斟上琥珀色的茶水,道,“这两年,建材市场的原料中,上涨最快的,知道是什么吗?”

    “河沙。”虽然不是业内人士,但河沙的野蛮涨价,我早有所耳闻。这些年,河沙的价格几乎翻了两到三番。

    “l县,其实是附近最大的河沙产地。”姐姐轻叹道,“谁说l县没有资源,只是,全都落到了个别人手里而已。”

    “高建州掌握了l县的河沙生意?”我惊讶道。

    “是的。l县所有的挖沙船和老板,都被高建州一一搞定。”姐姐说,“而且,这部分收入在他的操作下,几乎没有多少税收,所以l县的财政状况依然是那么惨淡。”

    我忍不住一拳锤在了姐姐的茶案上。嘴里憋着一股气,不知该如何发泄。

    姐姐没有介意,她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怒意。

    姐姐抿了一口茶水,叹道:“说回曲珊珊吧。其实,他家原本也属于小康之家。她父亲原来是l县数一数二的挖沙人。虽然当时的河沙价格不如现在,但家里也算衣食无忧。至少,支撑他时不时在地下六合彩上的亏损,还是没问题的。”

    “两年前,也就是曲珊珊刚进高一那年,河沙的价格隐隐有抬头的趋势,曲珊珊的父亲忽然被县检察院传唤,然后被捕。”姐姐继续道,“罪名是非法采矿和破坏性采矿。gov对环保的重视程度逐年递增,再加上她父亲确实没有按照规定办手续,这个官司吃得不冤。”

    “啊?阮军告诉我,她家里只是欠钱”我惊讶道。

    “确实。她父亲最后没被起诉,然后便开始为高建州打工。”姐姐咬牙道,“当然,这也许还不够,曲珊珊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我咬紧了后槽牙。为了一己私利,能让原本的小康家庭,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对曲珊珊的责备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自责与同情。我那天的话,一定刺痛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出卖同学朋友,也是在高建州那几个人渣用父亲进行要挟下的行为吧。付出了自己的尊严,还要再加上自己的良知,才能换回父亲,曲珊珊还能有什么办法。

    即使如此,她也坚强的支撑到了今天,而且还要继续忍辱负重。

    我要帮她。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她拉出泥潭。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这泥潭填平了。

    但,这谈何容易。我也只是个没有什么资源的普通人罢了。虽然有姐姐、农旭这样的朋友,但想要将根深蒂固的高氏兄弟扳倒,无异于痴人说梦。

    感到全身无力时,我对上了大烟的眼神。

    她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愤怒的火焰和坚定地山丘。

    ————————————————大烟说,还有很多情况,需要进行实地调查,才能得到更有价值的信息。

    她让我先集中精力处理工作上的事,如果她遇到困难,会去找农旭和阳阳寻求帮助。

    将这件事托付给她,我非常安心。而且,活动的展开,也让我没有多余的经历顾及其它。最近几天,甚至连辅导曲珊珊数学都是强提着精神做的。

    想到曲珊珊,我也许不欠她一声道歉,但却想要更多的安慰和保护她。

    无关其它,我明白,这也只是爱屋及乌。

    说曹操曹操就到。喝完最后一盅茶,忽然接到了小雨的电话。

    “哥哥,回来一起吃中饭吗?”

【】第二十章 泛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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