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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04)[1/2页]

    【罪红尘】第三卷·天阙长歌(第4章·联床夜话)作者:二狼神2019831字数:10516还是公主府中,还是那群贵妇,围坐一圈,时不时交头接耳。48wx

    “你猜谁会赢?”

    “倒不如问你盼着谁赢吧……”

    “切……”

    窃窃私语几个贵妇,无论那方目光总是瞟向还站在白诗身后的祁俊。祁俊样貌俊郎,最讨这般淫娃荡妇喜欢。

    可此时祁俊却并不好过,他隐隐觉得一道火线直冲下体,他胯下那根巨物已然膨胀,心中更是绮念丛生,双目直盯着白诗优雅背影,几乎要把当了白雅。若不是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要将白诗拥过,轻怜密爱一番。

    这般境况,他如何能应付得了一场恶战。

    坐在首席的贤贞公主拍了拍手,诡异笑道:“都知道今天过来作甚吧?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鲍平,还有那个……祁俊,别愣着了,开始吧。”

    贤贞身后鲍平一跃而出,指定祁俊道:“祁俊,请指教了。”

    到了此处,祁俊再不能退缩,他饶是心思紊乱,也只得缓步走出,和鲍平遥遥相对。

    鲍平狞笑一声,道:“听闻你也是个高手,索性就见见真章。那些木头家伙我用得不惯,何不如同上一次,真刀真枪见个高低。”

    这是奔着祁俊的命来的,但祁俊无法拒绝。这一场比拼,绝不能示弱,咬着牙应了下来。

    贤贞公主咯咯一阵怪笑,眉飞色舞道:“果然都是硬汉,我就再加点彩头……来人,把剑送上来。”

    她话音一落,两个手捧长剑的清秀少女就从身后屏风中转出。祁俊见了心中又是一阵慌乱,原来这两名少女身上只着一袭轻纱,椒乳、香脐,便连桃源仙洞也是一览无余。

    捧剑少女娉娉婷婷走向两人时,酥胸颤颤,柳腰摆摆,玉臀晃晃,风情万种。

    贤贞道:“你们二人谁若赢了,两个小婢归了谁。这是本宫赏你们的。”

    两个半裸美丽少女对鲍平影响不甚,可是对祁俊来说却有致命杀伤。他正是情迷意乱欲火攻心的时候,见了这诱人胴体如何不会心思更乱。

    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更加红了,再也离不开两女娇躯。

    那副窘态让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人不禁暗笑:“原来这小哥儿竟是个急色鬼。”

    白诗目力更好,他不但看出祁俊眼神有异,更发现他胯下也是鼓囊囊的。她立时对祁俊又生了厌恶,怎地白雅看上的男人如此不堪引诱,见了女人就有如此丑态。

    接过长剑时,祁俊还紧盯着那少女胸乳不放。他既恨自己定力太差,又暗道为何能在这时好似个发情野狗一般。祁俊不傻,他能想到是遭人算计了。入了公主府,他滴水未进,也只有在白诗府上用过的那顿早餐了。

    祁俊正自乱想,眼前鲍平就已一声不响突然发难了。当空一剑劈下,虎虎生风,又疾又猛。

    祁俊虽然中招,但是功夫也还未失。仓促之间举剑格挡,就听“当”地一声,金铁交击。祁俊持剑一手虎口被鲍平震得一阵酸麻。

    真好鲍平,出招快如闪电,手中长剑好似一条毒蛇,咬住祁俊不放,叫他灵动身法无法施展。

    祁俊本就是被色欲蒙心,呼吸吐纳难以平稳,步法招式已然大乱。再被鲍平以专门克制轻灵剑法的全力快攻所困,不由得节节败退。

    耳轮中只听尖啸剑风,满眼都是银芒剑影。莫说是反击,祁俊就连自保也异常艰难,每一步都游走在生死边缘。

    万分危机之下,祁俊也能想到,若求脱困,先得稳住心神。心神乱,气息乱,招法乱。但那勃勃情欲叫他无法凝神,无法定心,尤其是并未退去的一双半裸艳女,时时刻刻搅扰着祁俊心神。有心避开不看,四下也皆是美艳少妇。

    祁俊被满堂莺莺燕燕弄得无法安神。

    已是被逼至绝路,祁俊横下一条心,不过一死而,索性放手一搏。骤然间,祁俊突然闪出一扇空门,任凭鲍平在他左臂斩上一剑,鲜血长流时,身形急转,避开连番猛攻。

    乍一脱身,祁俊竟然将双目阖起。手中长剑飞舞,一团银光将周身护住。

    鲍平见祁俊合目独舞,心中暗笑,你睁眼也难敌我,何况瞎子一样乱撞。

    他狞笑一声,垫步拧腰,猱身形留一道残影,连人带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祁俊。

    谁曾想,就在幻化出三朵剑花的长剑即将闯入祁俊周身银轮之时,祁俊突然变招,竟然不管周身要害,反出一剑直刺鲍平顶门。

    原来祁俊双目并未全闭,他只要少受外界搅扰,将两眼眯成一条极细缝隙,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但聚焦敌手身上,也能察觉动向。

    就在鲍平骤施杀招之时,祁俊弃了更加熟稔的广寒剑法不用,突变七修公子七修剑法。

    狠辣杀招竟有玉石俱焚之意。

    鲍平也非等闲,眼见亡命一剑袭来,他可不想与祁俊同归于尽,招未用老,反手一剑将祁俊长剑隔开。

    但这时,他的身形已然止不住了,依旧扑向了对手。

    祁俊不退反上,足一点地,身形跃起,就在半空中与鲍平撞在了一起。

    “嘭”地一声,两人俱是一阵剧痛。

    战局突变,两人竟如同泼皮地赖一般缠在一起,滚倒在地。祁俊必须使出这般无赖战术,只有这样,两人才都不能发挥出剑招妙用。祁俊已经乱了,他无所谓,到此局面,鲍平也和他一般无二了。

    祁俊的长剑脱手了,并非被鲍平打掉,而是他自己松开了手。如此贴身格斗,谁先腾出一手,谁就多一分先机。

    鲍平却还未能理会过来,他还当手持利器自有优势。可是祁俊怎会给他半点用剑回防机会,现在鲍平肋下猛击一拳,又将他持剑臂膀死死缠住。

    所谓软肋,最怕疼痛。受了一拳疼得鲍平呲牙咧嘴。就在这时,他突觉喉咙一紧,哽嗓咽喉已被敌人大手箍住,呼吸顿时断了。

    可祁俊也不好过,毕竟他这一条臂膀已经受伤,发力大不如前,否则他一把也要把鲍平喉骨捏碎。

    鲍平空一只手,去扳祁俊铁掌。祁俊岂能叫他轻易撼动,死死掐住绝不松懈。

    鲍平面色由红变紫,气息越来越紧。他亦不会坐以待毙,五指一张,直插祁俊手臂上破损伤口。

    祁俊亦非铜皮铁骨,臂上血肉被人撕扯岂能不痛,他再也坚持不住,惨叫一声,松了手臂。可他并就此罢休,锁不住鲍平咽喉,却趁他大口吸气之时,将顶门猛撞鲍平鼻梁。

    这一重击,可叫祁俊头脑阵阵发昏。但他也把鲍平撞得鼻梁骨断,鲜血股股冒出。

    鲍平只觉得面门带着股股酸意,又针扎一样疼痛。眼中又有两行泪下,睁也睁不开了。他一味发狠,拼命撕扯祁俊血肉。叫祁俊也是痛苦难当。

    两人缠在一起,四条健腿也相互绞锁,就在这堂上翻滚扑腾。虽无利刃,可凶险程度绝不亚于白刃格杀。

    那群贵妇也是见惯了各自手下比武较技的,但这般打法还是头回瞧见。两人一个满脸鲜血,一个臂上皮肉已被抠烂。只觉得这次比斗更加刺激,有的屏息凝神,有的满目惊喜,但无一不是盯着二人目不转睛。

    翻滚之中,鲍平长剑终于脱手,他亦想反绞祁俊,奈何失了先机如何能反转局面。这一条臂膀被祁俊勒绞许久,竟是关节脱落,再无用处。

    两人喉咙中发出的嘶吼都已走形,足以叫人心惊肉跳,但这堂上真正在乎人命安危的只有白诗一人。她最初见祁俊丑态,心中固有不喜,但随即也能想透,其中定有古怪。

    眼见二人生死搏杀,白诗真怕祁俊万一有个闪失,她如何向妹妹交代。是以她一颗芳心全牵挂住了这身份特异的门客,随着战局变化,时起时落。

    然而鲍平的主子九公主贤贞,她只关心自家奴才是否能胜。至于生死,对她来说,不过是少一条狗而已。

    剩下那群贵妇,眼中精光大盛,地上积得血越多,她们脸上的兴奋之色就越加明显。

    野兽一样的汉子还在地上翻滚,这时祁俊魁梧身材终于显出了优势,他甚少被鲍平压制,扑腾间总能将鲍平制在身下。高高在上的祁俊有更多的机会发出猛攻。

    终于,他脱出一手,猛力一拳轰在了鲍平太阳穴上。只这一拳,鲍平身体就是一阵剧颤,他抠着祁俊伤口的手指松了一松,和祁俊搅在一起的双腿也缓了许多。

    “嘭”又是一拳在太阳穴上,鲍平眼前一黑,只看到金星乱跳,脑中眩晕阵阵,他竟然连面上疼痛都快感觉不到了。

    已然无力控制敌手的鲍平四肢都松垮了,就被祁俊骑在身上,任凭他一拳又一拳砸在脸上。

    四周的贵妇们都已经看呆了,她们固然嗜血,可也没见过这般凶残场面。眼见那样貌英俊的小哥儿,此时满脸狰狞,仿佛是个逃自地狱的凶煞,疯魔一般将重拳轰在鲍平头面上。

    每击一拳,就有血花溅起。

    每击一拳,鲍平的身体就挺动一下。

    渐渐地,鲍平没了动静。离得近的,有人看到,鲍平脸上血肉模糊,脸颊已经深陷下去。那双眼睛已经不是眼睛,流出清白之物,完全被捣碎了。

    祁俊终于放下了拳头,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才站起一半,脚下一个不稳就再度摔倒。

    白诗不顾主子身份,急急奔到祁俊身前,想要扶他,可看到那具倒毙的尸身,胸中竟然涌起一阵呕意,再也不敢上前。

    祁俊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两条被绞锁许久的健腿犹自颤抖。他捂着被抠成一个血洞,冒出滚滚血的伤口,倔强地昂起了头。他一双星目因生死搏杀变得通红,眼中逼人凶光直视坐在首座上的贤贞公主。

    贤贞贵为公主,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般看她,但此时她竟然被祁俊目光骇得不敢发威。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搏杀,用铁拳将一个人活活打死比刀劈斧砍的震撼更加猛烈。

    作出这一切的就是眼前恶魔一样的汉子,她恐惧了。突然,她站了起来,一转身急急离去,她竟然不敢面对祁俊了。

    贤贞的离去也叫白诗清醒,她心里也怕,怕那形状可怖的尸体,更怕满目狰狞的祁俊。但她忍住了惧意,到了祁俊身边,关切道:“你可还好,伤得很重?”

    祁俊一见白诗,收了那般厉色,惨惨笑道:“还扛得住,没有大碍。”

    白诗身边并无贴身下人,她只好将一条自己的绢帕交给祁俊,柔声道:“包一包。”白诗没有帮助祁俊包扎,她这般身份也从未做过此事,她不懂也不愿,但将贴身之物交给祁俊已是难能。

    祁俊接过帕子,简单裹住了创口,便随白诗一起离开了公主府。

    来时骑马,归时乘车。

    白诗的香车。

    “还疼么?”在车厢之中,白诗心有歉疚,小心翼翼询问祁俊伤情。毕竟祁俊是为她而战,才落得如此重伤的。他可不比旁的门客,这是她妹婿。

    祁俊道:“好多了,皮肉伤而已,不重。”

    “嗯……回去我叫个御医过来。”白诗位不高权却重,日常用度可比公主还高。诸如御医、太监等等,她一句话也便叫来了。好在她并不十分张扬,少有调动这些人的时候。但为祁俊,她也破例了。

    祁俊这一战不但极是凶险,消耗也是非常巨大,兵刃格斗一式占先,便可了结对手,旗鼓相当近身格斗却是最废体力,何况那时欲火也让他体力平白流失许多。缠斗之时,两人俱是用尽全力,到现在祁俊下肢仍旧酸痛。

    他斜倚在车中养神,许久不与白诗交谈。等着快到府了,白诗才吞吞吐吐开了口:“你一开始,有些奇怪。”

    白诗还记得那时祁俊丑相,但她想明之后,已然认定有人暗算于他。只是这种事情,她并不好开口问出。直到此时,才下了决心问个明白,若是家中有人害他,她可不能轻饶。

    祁俊苦笑一下,道:“似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和白诗一样,他也不好明说。

    白诗点点头道:“我会查明。”她也曾想到,祁俊到公主府中并未饮食,古怪还在家中。

    白诗甚至能猜出是谁了……御医看过了祁俊,给他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又开了个方子,便离去了。祁俊自在房中修养,而内堂中却有了大变。

    高高在上贵女怒气冲天,眼盯着堂下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厉声喝道:“带下去,抽五十鞭子,发送到教坊去。”

    那婢女惨嚎道:“主子开恩,主子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几个彪形大汉可不管这些,扑了上去,将婢女拖走。

    白诗犹未消气,冷着脸吩咐身旁贴身丫鬟道:“把龚锦龙传来。”

    听到主子传他,龚锦龙头发都竖了起来,他已然知道祁俊惨胜归来,更听说白诗刚一回来就把厨房和给祁俊送饭的下人都叫了过去。看来,他这时他要东窗事发了。

    硬着头皮见了白诗,龚锦龙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此时嘴硬死撑还不如诚恳认错。

    饶是这般,白诗也并不减分毫怒气,她娇叱一声,厉色道:“龚锦龙,你是想翻了天不成?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龚锦龙连连叩首道:“锦龙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住口!”白诗怒喝,盯住龚锦龙寒声道:“你该知道,若是祁俊败了,输得是我的颜面。你是想害我不成!”

    龚锦龙趴伏在地,浑身都在哆嗦,他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只想这如何能哄得主子息怒。突地,他有了主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咬一咬牙,颤声道:“不错,是我一时糊涂,但我对你的心却从不曾改变。我真怕你看上旁人,若没了主子,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与其看着你被祁俊夺走,倒不如先下手为强。”龚锦龙说着说着,双肩抖动,已带了哭腔,仰起脸来,泪流满面。

    他抽抽涕涕继续道:“此番罪责太大,主子处置我吧。我虽知罪该万死,但仍求主子留我一命。此后将我去势,断了情欲之念,却也能留在主子身边伺候,已是我终身所愿。”

    有道是辱大莫过于宫刑,龚锦龙甘愿自残身体也要侍奉白诗左右,叫白诗心又软了。她丰挺胸脯犹自剧烈起伏,一张如花美靥依然紧绷,但美眸之中却少了冰寒,只不过仍有怨怒。

    半晌没有说话,再一开口,只是幽幽道:“你真要把我气死了。”

    龚锦龙一脸哀伤,喃喃道:“我怎会叫主子生气……我竟然叫主子气着了……我便一死也不愿叫主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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