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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富人卡马乔的婚礼和穷人巴西利奥的遭遇[2/2页]
阿门，万事皆美妙。
财神退了下去，“诗艺”出场。她像其他几个人一样做了几个动作，然后眼睛盯着城堡上的少女，道：
温情的才思，
温情的诗艺。
姑娘，我用我心
给你送去千首
孤傲高洁的诗。
即使你的佳运
遭到其他女人妒忌，
只要你不嫌弃，
我会让你升华到
超越月晕凌空立。
“诗艺”让开后，“慷慨”从财神身旁走出来。她做了几个动作，然后道：
人们称我为慷慨，
只要我不是极度挥霍。
据挥霍可以
把人的意志消磨。
然而为了你更加显贵，
我偏要极度挥霍，
尽管这是坏毛病，却也高尚，
满腔情爱
可借此尽情表露。
两队的各个角色就这样依次出场，每个人都做几个动作，再念几首诗，有的诗高雅华丽，有的诗令人捧腹。唐吉诃德的记性虽好，也只记住了前面到的那几首。后来，所有的人都混在一起，分分合合，组成了各种美丽奔放的图案。爱神每次从城堡前面经过，就向城堡上射一箭；而财神从城堡前经过，就掷一个空心的金色彩球1，彩球落在城堡上就爆裂了。跳了好一阵后，财神掏出一个猫皮钱袋，看样子里面装满了钱，把它也抛到城堡上。随着钱袋坠落，搭建城堡的木板散开，城堡里的少女暴露无遗。财神偕同他那队仙女，上前把一条大金链套到了少女的脖子上，表示已经俘虏并征服了她。爱神和他的仙女们看见了，连忙去抢她。所有这些表演都是载歌载舞，在鼓乐的伴奏下进行的。大家劝四个野人停止了争斗。四个野人又把搭城堡的木板重新搭建起来，少女又像刚才一样重新藏在里面。大家高高兴兴地看着舞蹈表演全部结束——
1一种游戏。彩球如桔子大，双方互掷，并用盾牌击碎对方的彩球。
一种不将猫肚子剖开，而将猫皮完整剥下，用来装钱的皮袋。
唐吉诃德问一个仙女，是谁设计组织了这场舞蹈表演。仙女是村里一位义演经纪人，他很善于编排这种活动。
“我敢打赌，”唐吉诃德，“这个教士或义演经纪人亲卡马乔肯定胜过亲巴西利奥，而且更善于当讽刺剧的编导，而不是当主持晚祷的教士。舞蹈很好地表现了巴西利奥的才智和卡马乔的财富。”
这些话桑乔全听到了。桑乔道：
“胜者为王，我站在卡马乔一边。”
“别了，”唐吉诃德，“桑乔，你真像一个势利人，是那种喊‘胜者万岁’的人。”
“我到底属于哪种人我不知道。”桑乔，“我只知道，从巴西利奥的锅里绝不会得到今天从卡马乔这儿得到的这么多吃的。”
桑乔把盛满鹅和鸡的锅拿给唐吉诃德看，抓起一只鸡，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并且道：
“巴西利奥完了，就因为他穷！你有多少钱就值多少钱。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类，就像我祖母的，那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她站在有钱人那边。这年头儿，看什么都得先掂量掂量。一头披金的驴胜过一匹套着驮鞍的马。所以，我再一遍，我站在卡马乔一边，他的锅里有的是鹅、鸡、兔子什么的。而在巴西利奥的锅里能得到什么呢？只剩下汤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桑乔？”唐吉诃德问。
“没完也得完呀，”桑乔，“我已经看出来，您特别不爱听。若不是您打断我的话，我可以三天。”
“上帝保佑，桑乔，”唐吉诃德，“让我在死之前看到你成为哑巴！”
“要像咱们现在这个样子，”桑乔，“不等您死，我就先入土了。那么，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至少是最后审判日1到来之前，我肯定不了话啦。”——
1宗教中宣布世界末日来临的日子。
“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临了，桑乔，”唐吉诃德，“你也不会住嘴。你过去，现在，要一辈子。而且，我死在你前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我从来不会想到你有不话的时候，哪怕在你喝酒和睡觉的时候。这我可以肯定。”
“实在的，大人，”桑乔，“对死神不必抱什么幻想，她是大羊羊一样吃。我听我们的神甫讲过，无论是国王的深宅，还是穷人的茅屋，她的脚都一律踏平。这位老夫人一儿也不娇气，没有什么她不敢的。她什么都敢吃，什么都敢做。无论什么人，不分年龄和地位，她统统装入自己的口袋。这位收割者从来不睡觉，总是不分时辰地收割，无论是干草还是绿苗都一律割掉。她吃东西似乎不嚼，把她能找到的东西都吞下去，像只饿狗似的，总是吃不够。虽然她并不是大腹便便，却总像患了水肿一般，焦渴难耐，就像人喝整坛子凉水一样，把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喝下去。”
“别再了，桑乔，”唐吉诃德这时，“你好自为之，适可而止吧。就冲你对死亡发表的这一番大实话，真可以你是个杰出的教者了。我告诉你，桑乔，你天生就聪明，完全可以随身带个布道台，到世界各地去慷慨陈词了。”
“别的我不懂，”桑乔，“我只知道谁讲得好，谁就活得好。”
“你也不用再懂别的了。”唐吉诃德，“不过我不明白，对上帝的惧怕本来是智慧的源泉，可你不怕上帝怕蜥蜴，却知道得那么多。”
“大人，关于您的骑士道，您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桑乔，“至于别人到底是惧怕还是勇敢，您就别操心了。我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惧怕上帝，这我自己知道。您先让我把这些吃的消灭了吧，别的全是空话，等我们来世再也行。”
完桑乔又端着那只诱人的锅吃起来，这也激起了唐吉诃德的胃口。若不是由于下面又发生了事情，他肯定也会跟着吃起来——
第20章 富人卡马乔的婚礼和穷人巴西利奥的遭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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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