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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忆往事兄妹情深 叹今朝母女斗法[2/2页]
焦玉提着箱子往回走,来到自家楼门口,回去认个错,生活重又变得美好。在楼梯的第一级台阶前,她又止住了步。
焦玉猛地掉转身,往出走。又驶来一辆出租,焦玉招手上了车。
十
陈虎听到敲门声,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开门。
门拉开,焦玉提着箱子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
陈虎愣住了,他赶紧接过箱子。
“我可以进来吗?”
“还愣什么,快进来。出了什么事?”
焦玉无力地靠在门上,“我无家可归了,能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上吗?”
“无家可归?你把我搞糊涂了。”
“我没有家了,焦家把我扫地出门。”
“快坐下,慢慢。”
窗外,城市依然酣睡。
陈虎把新床单换上,只有一个枕头。
焦玉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陈虎,“你要溜走?”
“你住在这儿,我上朋友家住。”
焦玉冷冷地:“我的朋友不比你少,住到你这儿来,不是找不到睡觉的地方。”
陈虎尴尬地挽着伤疤:“我是担心你的名誉受到损失,住在一起就是没什么事,也会有人闲话。”
“那好,我走,别影响你大处长的名誉。”
焦玉站起来要提行李。陈虎赶紧接住焦玉的肩膀,“好,好,我陪你,你睡床上,我睡在厅里。”
“你再找一个枕头来,垫几本书也行。咱们一块睡。”
“干脆,我们一夜不睡,喝茶,聊天,下跳棋。”
焦玉失望地叹气,“你呀,又要逃避你自己了。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茶,不是你的跳棋。”
“他们给你加压力,明他们心虚,明我们触到了他们的疼处。”
“我不是来和你谈案子的,也不需要你的真理。”
陈虎挽着刀疤,“那你要的是什么呢?”
焦玉提着箱子,她拨开陈虎阻挡的手,出了房门。
在门口,焦玉转回身:“你连我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白来了。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再见。”焦玉离开,出门时泪水夺眶而出。
焦玉提着箱子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陈虎从后面追上来,伸手要接焦玉的箱子。
焦玉挡开陈虎的手。
焦玉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焦玉上车。
陈虎用力拍打车门,“玉!玉!下车!”
司机是赵五州,他看看焦玉,又看看在车外拍车窗的陈虎。
“是你下去,还是让外面的人上来?”
焦玉没有认出是赵五州。
“开车。”
赵五州开车驶离。出租车缓缓向前开,尽管路上没有车辆和行人。
“焦姐,去哪儿?”
焦玉奇怪地看着司机,“你认识我?”
“你忘了,我们一起吃过饭,我叫赵五州。”
焦玉想起与陈虎在饭馆碰到的那个人,“对不起,刚才没认出来,赵师傅,这么晚你还出来拉座?”
“我现在白天开卡车,晚上开出租,多挣儿钱呗。”
“够你辛苦的。”
“刚才那位是陈处长吧?”
焦玉默默头,“真巧,让你碰上了。”
“要不怎么冤家路窄呢。你到底上哪儿呀?老在这儿瞎开着,我合适了,你就亏了。”
“去市委一号院吧。”
出租车停在市委一号院门口,焦玉下车付款,赵五州驾车驶离。
焦玉出示证件,进入有警卫的院门。
一辆奥迪驶人大院,车内是焦鹏远和夫人。车内,焦妻看见了走在车前面的焦玉,“那像是玉呀。”
“嗯,像是她。怎么还提着行李?”
汽车减速,焦委把头从车窗伸出来,“玉!”
焦玉停住,“婶,这么晚您才回来。”
“陪你叔叔去看一个中央来的老朋友。打了几圈麻将。你半夜三更这是?……”
“我也是来看一位老朋友。”
“哪有这么晚串门的。”
焦玉走到车旁,“叔叔。”
“玉,你来看谁呀,半夜三更的。上车吧,到了家门口了。”
“太晚了,影响您休息,明天吧。”
“一家人有什么晚不晚的,平时让你来,你总不来。到了家门口,还不上来?”
“我来找方浩同志谈工作。”
焦妻收敛笑容,一脸阴沉,猛地关上车门,“开车。’奥迪驶离。
焦玉愣了神,随后走到一幢楼门前按铃。这里是方浩的家。
+一
焦玉坐在客厅里默默擦泪。
方浩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沙发旁茶几上。
“碰到了你叔叔,你应该去他家的。”
“我是专门找您来的。”
“嗅,为什么?”
“何副市长的案件既然涉及到了我哥哥,我怕去叔叔家不清。”
方浩微笑:“玉同志,这有什么不清的,焦鹏远同志是市委书记,儿子的问题不等于是父亲的问题,组织上对你的信任是不打折扣的。反腐败与过去公开对敌斗争不同,我们在党内反腐败,大家过去都是同志、朋友、老首长、老下级,有的还有亲属关系这很正常。只要我们能坚持党性原则,遵守组织纪律,就不会出问题。相反,由于以往的接触很多,了解情况比陌生人更方便些,你不要有顾虑。”
焦玉抬起泪眼:“谢谢。方书记,我想问问,我哥哥陷得究竟有多深?”
“谁你哥哥有问题?与案件当事人有关,并不意味着就有问题呀。”
焦玉失望地摇摇头,“方书记,你不信任我。我走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天际现出鱼肚白。
离开方家的焦玉拎着箱子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孤独,方书记不相信她,她有思想准备,但陈虎伤了她的心,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是为寻求爱的胸膛才来的,陈虎却只一句“你到底要什么?”
来到女同学家。
焦玉拎着箱子疲惫地敲门。
门开了。一个穿睡衣的女孩子惊讶地看着她。
“玉?”
“我逃难来了。”
焦玉手中的箱子掉落地上。女同学伸手过来拿。
“别动,里面有东西。”
“你神经兮兮的,瞧你脸色,哭过了。”
焦玉一下子扑在床上呜咽,她觉得被所有人遗弃了。
十二
第二天清晨,焦玉进入反贪局大门,收发室人员叫住她。
“焦玉,陈虎的信,麻烦你给他带去。”
焦玉接过信,“谢谢。”
焦玉进入办公楼。从这一天起,她觉得自己才真正成熟起来,脸上的笑容从此消失,她成了个不会笑的冷美人。
在陈虎办公室,焦玉递给陈虎一把剪刀。
“这里看不方便吧,要是您从前的女友来的信呢?要不要我回避?”
陈虎接过剪刀,“如果是我从前的女友,那一定是给她孩子过生日的请柬吧,哈哈。”
剪开信封,陈虎拿出三张照片,再往封里看看,什么也没有。
“就三张照片,没有信。”陈虎摇摇头,把三张彩色照片一张张翻开。
焦玉也凑过来看,略带惊讶地叫出了声:“东方?”
“是呀,两张照片上有你宝贝哥哥,有一张没有,但也与你哥有关系,他是焦东方的影子,名叫杨可,是焦东方的司机,也是助理。”
“照片是谁寄来的?”
“不知道,没有信,我估计信封上的寄信人的地址也是假的,但照片是真的。”
陈虎忽然想起什么,歉意地问:“你昨天晚上在哪儿住的?”
“你刚想起问这个,对不起,我不想。你也没必要关心。”
“是我对不起你,昨天晚上……”
焦玉冷冷地打断,“陈虎,陈处长,我不想再谈这些。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请几天假。”
“请假?”
“对,病假,这是假条。”
焦玉把假条放到桌子上,回头出了房门。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只想找一个远离烦恼的地方冷静地想想,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究竟该怎么走,一边是亲情难舍,一边是法不容清,而她夹在中间承受折磨。
十三
晚上十三十分焦玉提着箱子随人流进入火车站人口处检票。
焦玉刚离开办公室,陈虎就打电话指示包保柱,对焦工实行监护。他担心焦玉在内外压力下会出现什么危险。
在火车站公用电话亭包保柱打电话,“陈处,焦玉进了火车站。”
“你跟着她,保证她的安全。”
“明白。”
包保柱放下电话,进入火车站,向检票人员出示工作证后跟着焦玉上了开往重庆的火车。
硬卧铺车厢,焦玉在中铺上睡熟了,枕下是她的箱子。
邻座一个陌生青年男人轻轻路过,眼睛瞄着焦玉的箱子。
焦玉一只手紧紧抓住箱子。
该人见无从下手,又回到他的铺上。
焦玉起来上厕所,提起箱子下了铺位。
一直样睡的男人偷眼看到了这一切,悄悄尾随。
陌生男人突然把位于厕所门口的焦玉推向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一只手捂住焦玉的嘴。
陌生男人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外面风声涌入。
陌生男人一手夺过箱子,然后用力把焦玉往车下推。
焦玉挣扎,眼看被推下车厢。
突然,包保柱冲过来,把半个身子在车外的焦玉硬拉进来。
陌生男人与包保柱搏斗,两个人一同落到车下。
火车紧急刹车。
焦玉及铁路干警冲下车来。
陌生男人被火车辗轧而死,无法辨认。
包保柱奄奄一息。
焦玉抱包保柱于怀中呼叫。她不知道也保柱怎么会突然出现。
一亿检!包检*
包保柱前南地:“有……酒吗?”
焦玉大叫:“酒!拿酒来!”
干警回到餐车拿着一瓶二锅头跑回来。
“酒来了!”
焦玉拿着酒瓶喂包保柱喝酒。
包保柱喝了一口,闭上眼睛,酒顺着嘴流下。
焦玉手中的酒瓶失落地下,酒流出来。
“包——保——柱
焦玉撕人心肺的哭喊在原野上回荡。
十四
包保柱为保护焦玉而突然牺牲,使她的精神濒;临崩溃,负罪感撕扯着她的心。
她不再犹豫了,走进中纪委的大门。把她所掌握的情况和疑作了详细的汇报。
一位副书记听完她的讲述,欣慰地:“焦玉同志,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特别是关于焦鹏远同志收到一辆奔驰的问题。但焦鹏远同志还是市委书记兼卫戍区政委,又是你的叔叔,过去的你怎么尊重他,以后还要怎么尊重。此事,方书记知道就行了,回去不要对别人再讲。要按中央的部署办。玉同志,我要向你学习呀,学习你与中央在政治上保持一致的精神。你在亲情困扰之中仍能守原则,谁能可贵哟。”
十五
方浩、张广大、孔祥弟、林先汉、千钟、周森林、蔡大宾、陈虎、焦玉、包保柱的妻子在火车站出口迎接骨灰。包保柱的尸体就地火化,他上车是人,下车是灰。
两队身穿检察官制服的干部肃然排队等候。他们举手敬礼。
周森林抑制不住悲痛,抱起老战友泪如雨下,“老包,老包呀!
周森林把骨灰盒双手送到包保柱的妻子怀里。她是一名下岗女工。
包妻抱住骨灰盒哭泣,“你要听我的话,早退休,哪至于有今天啊!凶手是谁……”
方浩走上前去安慰,“凶手被火车辗成肉酱,无法辨认。但我们很快会整个水落石出。”
方浩的目光转向了列成两队的检察官,悲愤地:“陶素玲同志牺牲了,陈虎是死里逃生,包保柱也牺牲了,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来纯洁共和国的肌体。一位中央领导同志在谈到反腐败时过一句话,‘我预备好一百口棺材,九十九口棺材给腐败分子,最后一口棺材留给自己。”’
十六
秘密办公室的墙上挂着包保柱的遗像。
方浩、周森林、焦玉、陈虎围坐方桌。
方浩神情肃然地:“从今天开始,焦玉同志参加我们的工作。首先我提议,向包保柱同志每人敬一杯酒。”
方浩拿出一瓶二锅头,自己倒了一杯,周森林、陈虎、焦玉各倒了一杯。
四杯酒摆在了包保柱遗像前。
周森林难过地:“玉,你一定有很多话想问吧。”
“我感谢党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永远不会忘记老机。咦,老亿怎么也在火车上?”
方浩语重心长地:“是周局和陈虎派老包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谢谢,谢谢。前一段,我思想很痛苦,为了证实我哥哥焦东方是不是有问题,我个人进行了侦查,也发现了一重要情况,叶宝信是被杨可的车挤到河坡下面翻车而亡,我拿到了叶宝信的照相机,这些情况,我没及时向组织汇报,我有私心,我……”
焦玉难过地流泪。
周森林头:“玉,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没有动杨可,是想让他继续表演,不想打草惊蛇。我们一直相信你,等待你把这些告诉我们。玉,你没有辜负组织对你的期待。”
焦玉看着周森林,“周局,我一直没向组织上谈,是觉得牵涉到了我叔叔,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尤其不敢相信你,你总是看我叔叔眼色行事,我怕你把我卖了呢。”
陈虎、方浩、周森林都笑了。
“闹了半天,是我最不可靠呀!哈哈……我接受批评。研究工作吧,陈虎,是不是从照片开始?”
陈虎拿出何可待寄来的三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我这儿还有两张玉同志从叶宝信照相机冲出来的。”
陈虎把五张照片排在桌面上,寻找他们之间的关系。
焦玉看了几分钟,忽然有所悟,她按照相片上自动相机留下的日期与时间,把照片重新排列。
“第一张是摩托车修理部门口杨可与人交谈。第二张是焦东方与何叔在烤鸭店门口。第三张是往市委办公楼搬进木箱。第四张是地平线饭店后门装卡车。第五张是装集装箱。”
焦玉寻思着:“按照相片上的时间标志,应该这样排列才对。”
陈虎摇摇头,“玉,你这排法解决了时间问题,但还没有解决空间问题。前两张照片与后三张相隔时间比较长,你看,后三张是不是一套连环画,还有故事情节呢!”
周森林挖苦:“嗅?你那么灵,还能看出故事情节?”
“我看这后三张,主要人物是焦东方,主要道具是木箱子。第一幕的场景是市委办公楼后门,这个场是我们很熟悉。第二幕场景我不敢肯定,像是地平线饭店。第三幕场景是火车站集装箱货场。配角人物是四个,一个我认识,你也见过,是地平线饭店的司机赵五州,另外两个……”
焦玉抢着:“另外两个我知道,是焦东方的啤哈二将,我跟他们打过交道,这个叫杨可,这个叫刘思德。”
方浩托着腮,“但他们演的到底是什么戏呢?”
陈虎沉思地盯住照片:“这就看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焦玉继续端详照片:“有啦!你看市委办公楼这张,这个工人左手右手各提一只箱子进楼门,显然是空箱子,是不是从市委里装什么东西呢?”
焦玉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照片上的木箱。
“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我看木箱上有玻璃杯标签,这是心易碎的标志。总不会是书或者文件之类的东西吧。”
陈虎摸着脸上的刀痕:“我猜,给我寄照片的人,肯定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如果箱子里的东西无关紧要,他不会寄给我。可以把照片理解为一封特殊的举报信,举报焦东方的信。”
周森林上支烟:“那寄信人是谁呢?出于什么动机?”
方浩的手轻轻地拍着桌子:“这五张照片显然都是叶宝信拍的,寄照片的人就是雇用叶宝信的人。”
陈虎想给焦玉一个确立立场的机会,便微笑着:“玉,焦东方是你堂哥哥,你对他应该比较了解。你谈谈他的情况好吗?”
焦玉立刻明白了陈虎的用意,不加掩饰地:“他从就聪明,‘文革’中我叔叔挨斗,他也受了不少罪。爱好广泛,功课也很好,大学毕业,事业有成,会奖、法、日三国外语。他留学归来后想在政治上谋求发展。是我叔叔的心肝宝贝。我时候很崇拜他,他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标榜是独身主义者。其实我们一年见不了几回面。他在日本、香港、新加坡都有公司,当然名义上都是国有企业。其实不见得,现在到处都挂羊头卖狗肉,打着集体所有、全民所有招牌的私人企业很多。他花钱如流水,爱交朋友。对了,他有一本汤加护照,我见过。市场经济条件下,人往哪个方向变化都有可能,不过看自己怎么选择。具体嫌疑是他从徐家宝手里收下了一辆桑塔纳和一辆奔驰,在徐家宝以汽车换县委书记的乌纱帽过程中他可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另外一个就是他是杨可的后台。杨可指使过江桥承包商贺喜来把工程转包给倪侠,以及场可用奔驰把叶宝信挤下河坡,焦东方都可能是幕后主使人,但目前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周森林的目光流露出对焦玉的赞许,“玉,焦东方可能与一起贪污受贿案有关,现在还没有落实。我一直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和他接触,他爸爸是老市长、现任市委书记,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能不慎重。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就从木箱子开始迁回进攻。目标不只是木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而是打开缺口,全面取胜。你就负责追查这些照片所提供的信息,我们就称它为木箱事件。只要我们依靠群众,木箱事件不难查明,市委的一般干部、装卸工人、饭店职工,都会提供线索。因为人民群众对腐败深恶痛绝,一定会积极支持我们。你和焦东方又是堂兄妹关系,接触起来很方便,但一定要注意策略,不要过早地暴露了我们的侦查。腐败分子善于反侦查,他们串供,销毁罪证,转移赃物,直至携带巨款逃往境外,我们必须—一加以防范。特别是最后一招逃往境外,最近屡屡发生。当然,到那时我们可以与国际刑警组织取得联系,把罪犯缉拿归案,但所造成的损失要大得多呀。”
陈虎拿起摩托车修理部的照片:“玉,这张照片的场是你也应该记得吧,这是野山坡公路一侧的摩托车修理部,那天我们赶到时,史海已经被毒杀。”
陈虎突然:“方书记,周局,对玉下毒手的人,不会是一般的抢劫吧?”
方浩嗯了一声:“铁路公安局正在追查,有情况会及时和我们联系。你们的重仍然是何启章的案子,敲碎这块硬骨头,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骨髓!”
第十九章 忆往事兄妹情深 叹今朝母女斗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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