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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独嚎陶公子祭父 众狂笑魔女献舞[2/2页]

    “是,陈虎。你多也就交给我清理外围这事。”

    “你再看这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崔燕。

    焦玉对这个形象太熟悉了,撇着嘴:“这不是时装模特崔燕吗。”

    陈虎把~盒录像带送进录像机,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画面是何启章视察钢铁公司的新闻,陪同他参观的是孙奇。

    播音员的声音:“今天上午,何启章常务副市长视察了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向何副市长汇报了钢铁公司扩大国际合作所取得的进展……”

    陈虎指着画面上孙奇的身影。

    “孙奇这一条过去,就是关于服装节的专题,我快进一下。”

    屏幕上迅速闪过刮风般的掠影。

    陈虎操纵遥控器,画面顿时清晰。

    电视机画面上漂亮的时装模特们在台上走来走去,展示各种风格的时装。为首的时装模特正是照片上那个身材婀娜的姑娘,她仪态万方,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风情万种。表演结束,焦鹏远、何启章和千钟走上舞台与演员握手。

    陈虎按动遥控器按键。

    画面在何启章与出众的女模特握手时定格。

    焦五又是一撇嘴,“没想到陈虎是模特的崇拜者。她的录像资料都找到了。”

    陈虎感到焦玉的敌意。

    “焦玉同志,我过,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崔燕和何副市长没有什么交往,何可待怎么把她列入生前友好之列?只是泛泛的关系,崔燕也不一定会来呀。”

    陈虎把崔燕人头特写照片拿起细看。

    “你看她的眼睛……”

    焦玉把照片从陈虎手中夺下,放在桌子上一堆照片当中,他们大多是男人照片。

    焦玉悻悻:“行了,陈虎欣赏女人的照片,抒发感慨,不见得是工作吧?这么多男人的照片,你怎么一张也不看?也许男人能提供的线索,比这两个美女都重要。”

    陈虎烧着刀疤,“焦玉同志,你得对,要把这些照片—一查清楚,他们叫什么?什么职业?与何副市长什么关系?这个由你负责。”

    焦玉摆弄那些照片,把男人的照片整理在一起,装进一个信封,把崔燕、张芝兰和另外几个女人的照片整理在一起,塞到陈虎手里。

    “陈处。我明白了,这些糟老头子,由我来负责。这些漂亮女人,由你负责。你是这么分工的吧?”

    陈虎苦笑。

    “唉,焦玉同志,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了,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敲打我,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的。这样吧,马上下班了,我请你吃饺子去。”

    焦玉抿嘴一笑。

    “饭馆不行,礼尚往来,我是亲手给你包的饺子,你也得亲手给我包饺子,而且必须在你家。”

    陈虎感到有些为难。

    “你包不包?”

    “包,包,只要你不嫌难吃就行。”

    七

    陈虎一室一厅的家显得非常拥挤。

    厅很,其实是个三平方米的过道,摆着洗衣机和自行车。

    卧室不得不兼书房兼餐厅,三个书柜、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把房间占得满满的,还支着一个油画架,油彩和调色板乱堆在水泥地上,墙上有陈虎写的毛笔字和他画的风景油画,写字台上铺着一块写毛笔字用的毡垫,几十支笔挂在笔架上,烟缸里积满烟头。

    窗台上摆两盆茂盛的兰草,写字台一角摆着一个圆形的金鱼缸,书架旁只有一只旧沙发。

    焦玉站在门口,觉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她从这屋里的一切感觉到陈虎是一个兴趣广泛、热爱生活,却又杂乱无章的人。

    她爱每一件东西透露出来的信息,洋溢着生活的芬芳和进取精神。

    陈虎挠着刀疤。

    “太乱了,真不好意思。”

    焦玉绕过油画架,坐在沙发上。

    “我喜欢乱,乱使人无拘无束,我喜欢你这狗窝。陈虎,你还会画油画?”

    “早扔了,学过几年。”

    焦玉指着墙上的两幅油画,“是你画的?”

    “那是几年前画的,不怎么样,瞎画。”

    “有梵高的味儿嘛,不错。送给我吧。”

    “你要喜欢,你就拿走,别是我画的,免得别人笑话我。”

    “你去包饺子吧,我在你这个狗窝先舒服舒服。我要等吃饺子时再和你算账,这叫一报还一报。”

    陈虎到厨房和面,他干脆利落,把揉好的面放在板上的盆里,然后切芹菜,用水搅猪肉馅,一阵忙乎。

    焦玉很有兴趣地瞎翻,每一样东西都使她觉得新奇、亲切。她从沙发旁边找到了画架,打开一看,愣住了。

    一张白纸上是用炭笔画的女人头像素描,而这个女人正是焦玉本人。画得准确、传神。

    下面有两个炭笔字:分手!

    焦玉轻轻抚摸着画纸,感慨涌上心头。

    厨房门一响,她赶紧把画夹合上,放回原处。

    “玉,你看馅行不行?”

    焦玉进了厨房,这里倒是整洁干净。

    “厨房比屋里还干净。”

    “那是因为我很少用。你看馅咸淡合不合你回味?”

    “你倒真麻利,我尝尝。”

    她用筷子夹了一,放嘴里品尝。

    “挺香。还是我帮你包吧,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焦玉洗干净手,熟练地擀皮,陈虎包馅。

    饺子很快进了锅。

    陈虎回到卧室,打开折桌,取出一瓶中国平红,摆两只酒杯并倒上酒。

    焦玉端着两盘饺子进来,她转回厨房,又拿来一瓶醋和两个碟、两双筷子。

    陈虎把一杯酒送到焦玉面前,举起另一杯。

    “来,欢迎你到我的狗窝做客,干杯。”

    “狗是人类的朋友,干杯。”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焦玉夹了一个饺子放进陈虎碟,自己也夹了一个吃。

    “真香,陈虎,你手艺不错。”

    “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

    陈虎话一出口,觉得过于亲昵,止住不了。

    焦工放下筷子。

    “下去呀。也有我的一半是不是?我们俩应该是一个人,是不是?陈虎,你,你那天为什么拂袖而去?”

    “吃完再行吗?”

    “不行,那天也是刚吃,你就走了。你把话清楚,否则我也不吃,也马上就走。”

    “这又何必呢,包了半天。”

    “我那天还是一个人包的呢!你吧。”

    陈虎放下筷子,燃一支烟。

    “玉,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相处也很愉快……”

    “这不是理由。心里话。”

    “我…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什么是时机?爱一个人还要等时机吗?”

    “我没过爱不爱的。”

    焦玉离座,走到沙发旁拿起画夹,打开,抽出他画的人像素描。

    “你在爱。上面有日期,是你从我家走了之后画的,明你一直想着我,你凭着记忆画我,这难道不是爱吗?啊?”

    陈虎的脸涨红了,他先是不知所措,伸手去抢素描。焦玉把素描藏在背后。

    “陈虎,你用暴力把它抢走,来呀,来呀。”

    陈虎停下,不知所措。

    “陈虎,我知道你爱我,你也知道我爱你,我俩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那么还有什么妨碍着你和我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焦书记的侄女。”

    “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退一步讲,假如我告诉了你…”

    “那我就会敬而远之。”

    “为什么?”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知道,陈虎,你从来不拍马逢迎,趋炎附势,要不然,你早不止是处长。我很敬重你的正直,你在精神上的独立人格很强大。但我是焦鹏远的侄女,这明不了我的什么;他是他,我是我,我从不借用叔叔的权势给自己谋好处,我是独立的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去叔叔家玩,我也可以不去。我们就当没这门亲戚。”

    “玉,给我时间,好吗?”

    焦玉无奈地:“好吧。”

    “你是个好姑娘。”

    “当然是好姑娘。”

    八

    叶宝信把几十张放大的照片放在何可待的老板台上。

    “何总,这是我拍的第三批照片。”

    何可待从现金支票本上撕下一张扔给叶宝馆。

    “这是一万块现金支票,你自己到银行去取吧。记住,活儿还没完呢。”

    叶宝信收起支票。

    “谢谢,你就瞧好吧,再见。”

    叶宝信出门。

    何可待拿起一张照片,是东方与~个中年男人步入烤鸭店。

    何可待问阿四:“你知道滨东方身边这个人是谁?”

    ‘股见过。”

    “大家叫他何叔,是香港商界一个老大,我认识他。不知道何叔这次又来干什么。”

    何可待又拿起一张照片,是杨可骑着一辆摩托车,停在野山坡的摩托车修理部门旁,与~个修理工交谈。

    何可待奇怪地:“城里那么多修车站,杨可干吗大老远的会野山坡修车?难道、…他们和我老爸的事有关系?”

    秘书姐进来。

    “老板,有个叫焦玉的要见你,她是你的朋友。”

    何可待收好照片。

    “你们都出去吧。”

    所有人出去后,穿便装的焦玉进来。

    “玉,请坐,我知道你会找我。”

    焦玉坐在老板台对面的转椅上。

    “谢谢。你能格会算?”

    “而且我还知道你为何而来。”

    “那你。”

    “你想要参加我爸爸追悼会的人的名单。”

    焦玉暗暗吃惊,他果然一猜就中。

    “可待,你真聪明,植对了。你愿意合作吗?”

    何可待从座椅站起来,走到焦玉旁边,把手搭在她肩上。

    “你们给了我面子,我也给你们面子,我愿意配合。”

    焦玉把他的手拨开。

    “什么面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追悼会当天,你和陈虎开着车停在外面侦查。你们没下车,没打扰我的来宾,也没进追悼会场盘问,这就算给了我面子。如果你们真要进来,那我也挡不住,多是闹个天翻地覆,不欢而散,把追悼会给搅黄了。”

    “那是陈处的意思。”

    “请向陈处长转达我的谢意。他还有水平。”

    “那当然。”

    “别那么禁不住夸,我知道那是你的心上人。”何可待心情忽地黯然,“你当初就没有这么爱过我。”

    焦玉略带嘲讽地:“你不是真的想回忆过去吧?……可待,名单呢?”

    何可待从文件柜里取出几张复印纸,扔在焦玉的眼前。

    “这是追悼会签到薄的复印件,这是所有应该来参加追悼会的名单,都是生前友好。姓名、地址和电话,我早复印好了,就等着你来拿。我要让他们谁也躲不过去。”

    焦玉翻看复印件:“谢谢。”

    突然,何可待双手握拳,敲着老板台大吼:“我用不着你谢!我知道,你们要毁我爸爸,使他在死后还要蒙受耻辱!你给我滚!永远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何可待从温煦春风骤然转换成狂风暴雨使焦玉不禁心生恐惧,她保持着镇静:“可待,你冷静!”

    “滚!你给我滚!”

    焦玉不再理睬何可待的咆哮,冷笑离开。

    何可待余怒未消,他站到穿衣镜前,凝视自己的脸,五官因愤怒而变形,他厌恶这张脸,只有绝望和仇恨,没有希望与爱情的脸,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拳朝镜面去去,镜子碎裂,他的手扎出了血。

    秘书姐闻声进来,慌忙找出创口贴,贴在何可待的左手指上。

    “我没什么。你给焦东方拨个电话。”

    秘书拨通了电话。

    “喂,找焦总。”

    接电话的是沙莉。

    “你是谁?”

    “何可待先生找他。”

    “请稍候。”

    何可待接过电话,传来焦东方的声音。

    “是可待吗,你好。”

    “你好,东方。”

    “对不起,因为有事,没能参加何叔叔的追悼会,我爸爸他们没能去,你能谅解吧,唉,这个时候。”

    “当然,我很理解。”何可待的声音很柔和,“东方,我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还有事。”

    “还是我请你吧,我一时走不开,你能到我饭店来吗?”

    “好,一会儿见。”

    何可待放下电话,对秘书姐:“让张起金进来。”

    张起金进来,肃立在何可待面前。

    “阿四从香港回来两天了,怎么还不上班?”

    “我去呼他。”

    “让阿四立刻来,你和他随我去见焦东方。”

    “大哥,去他那儿,不太安全吧?”

    何可待笑一声。

    “起金,两个人打架,是软的怕硬的,还是硬的怕软的?”

    “当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是顺口溜,我还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不要命的怕什么?”

    张起金被问住了。

    “不知道,不要命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听我告诉你,不要命的伯立马寻死的。你想啊,你虽然不要命,架不住我急着寻死,自然,立马寻死的更敢玩命!我马上就可能一无所有,越早死越舒服,还怕焦东方不成?我要拉着他,跟我一起毁灭!带上家伙,玩命去!”

第十七章 独嚎陶公子祭父 众狂笑魔女献舞[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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